:
我住地的窗前有一队杨树。春天的时候它长出像毛毛虫一样的絮子,现在我看到的是青白。等看到绿色的时候,天气已经很暖了。等到大片的绿色悬挂在树枝上时,已经基本进入了夏天。我比较喜欢夏天,杨树向着掠过天空的东风招手,绿的树,白的云,懒散地坐在窗前的我。我不说话,在电脑上码字,码累了停下来看。窗外有景致。
有时候我也会一个人出去散步,通常情况是下午,或者还要晚一些。我住地的四周围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景致。左边有五十米的地方是一座歌城,右边一百米的地方也是一座歌城。我这样说,是要面朝北站着,而朝北偏东的地方有一座火葬场。有朋友来访,我常常要交代一下,我住地的特殊性。
往西走是宽敞的马路,有时候散步我要走到那里。傍晚的时候有垃圾倒出来,豆粒般大小的苍蝇,旋转着飞翔在垃圾上面,它们圆鼓着复眼,有着令人讨厌的嗜腥习性。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件事情,准确地说,是看到了两个人的肢体语言。两个捡垃圾的人,一个是男人,有五十多岁,一个是女人,大约三十多一点,是长相畸形的那种人。因为是共同捡垃圾,难免就会有看到同一件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存在,会一起上前去抢。这时候,常常是那个女人不可能得手。一次两次不得手也就罢了,屡屡不得手,女人就伤心了。女人伤心的时候大同小异,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只做一件事:哭。
女人哭了,很伤心很伤心。过路的谁也不会注意她,我注意了。因为,我现在无事,我是一个人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