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一个夏夜,我家吵翻了天。
两个月前,全家人哭成一团,将爷爷隆重安葬。葬礼罢,围坐在爷爷生前常坐的桌子前,婶婶突然问,遗产怎么处理——她指的是爷爷的房子。爸爸、妈妈,姑姑、姑父和叔叔瞬间交换眼神,却没一个人接茬。过了一会儿,爸爸对我,也对堂妹说:“你们先出去下。”
我和堂妹依偎着,不住拭泪。爷爷极爱我们,现在物是人非……忽然,里屋传来争吵声,声音越来越大,我走过去,从门缝中偷窥,我看见妈妈和婶婶已激动地站了起来。
妈妈的话落地有声:“我家孙强是长房长孙!”婶婶不依不饶:“现在男女平等,何况孩子爷爷到死,都是和我们一起过的!”堂妹也走过来,她问,发生了什么事,我把她的头按回去,推着她走出家门。
那天,妈妈忿忿离去,我和爸爸跟在她后面。一段时间内,爷爷房子的事没有人再提起,直至一日,妈妈突然问起爸爸,爸爸嗫嚅着;妈妈再问,他就沉默了。
沉默良久,拖到不能再拖,爸爸硬着头皮承认,他背着妈妈签了一份协议。就在我们忿忿离去后的第三天,由姑姑作证,爸爸同意将房子的产权划归给叔叔婶婶一家。妈妈气得直哆嗦,不住地骂爸爸。
那年,我高三,无论年龄还是思想,都介于孩子与成人间。对于爷爷的房子,我没有任何占有或放弃的意识,但朦朦胧胧中,我本能地认为叔叔强占了我们家的财产,他们集体做了一件大事,偏偏瞒住我和妈妈;我恨叔叔,捎带着对爸爸不冷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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