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方便上山，大家包括师父都住在山下的师叔的寺庙里。第二天一早，师父带我们上山。
老式的黑布鞋
40多分钟后车停在温州瑞安大罗山山腰路边的一个岔口泥泞的凹口。师父拿出一双超旧式的老黑布鞋换上。我觉得很纳闷，因为师父向来极其注意僧家威仪，不会乱七八糟穿俗服。这会儿怎么会弄个俗家布鞋换掉僧鞋云袜？而且还是如此老土的看起来还挺丑的黑布鞋？
结果走了两步，大家就晓得了：即使晴天，那山路也泥泞不堪。我们跳来跳去择路而行，没几分钟鞋底都沾满了泥巴。看看师父，黑布鞋换得那叫一个有经验啊！而且更经验得是他老人家走半天路了，鞋帮还是相对干净的。
想到这多少年来，从温州头陀寺做当家到杭州灵隐寺当家、净慈寺方丈，师父每天都穿着威仪整洁，从来不会如现在弄个噶土得俗家布鞋套脚上。若本身就一直是住山的道人，那也好了。但对于师父这前后的境遇变化实在太悬殊，他会不会心里有些许难过？
我抢着走在前面，远远回首，偷偷注意师父的表情。看到的却依旧是师父平常那种自在、平和的样子，并且貌似神情上多了一份享受山野林泉的愉悦轻快。而那老式黑布鞋在落叶、泥泞之上不加拣择的疾步，又多透出几分历代禅师洒脱不羁的风范。这种自然流露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呵呵，我放心很多，师父毕竟是师父，修道人的境界和我等俗人的种种纠结心思毕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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