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你先听到出炉的曲奇裂开的声音，
然后是深深浅浅的老旧电视机发出的金属声，
然后猫的尾巴黏腻着咖啡色的毛毯，慵懒
垂下前爪。然后阳光垂下毛毯，木地板被水泡的发胀，
然后下水道的积水搅浑着稠厚的空气，老式车子吱吱呀呀
发出叹息。一株干枯的玫瑰沉睡在后座，雪茄的烟圈吹出了窗外，
然后一滩积水扭曲着白色的英文字母，风溜到透明的鱼缸，玻璃泡
似的鱼眼，他们对视了两眼。水面浮出了一朵朵水花。
一朵水花开在了栗色盘发上，一朵碎成了铜色圆钟的十二颗。马车
踏出了哒哒的调子。
猫撕扯着华丽的车帘，一个女的尖叫声。扯下的布条上的红玫瑰，
流下了胭脂红的湿泪。
雪茄的颗粒洒洒飘落，然后一场很大很大的雨，
鱼缸漫出泪水。然后一块曲奇挂在墨绿的塑料绳上，
玻璃转门摇开了，然后下水井盖的混凝土上一腰绿根茎，
一朵玫瑰，雪茄的味道。然后
圆钟，十一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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