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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讨厌,讨厌他喝酒,我连父亲这唯一的小乐趣也要剥夺!
父亲喝完酒后,是不受控制的,他打妈妈。
在他打得最重的那一次,妈妈的额头上起了鸡蛋一样大的黑紫疙瘩。我从学校寄宿回到家,妈妈向除了她以外,这个家唯一以为仅存的女同志,我,大倒苦水。
我还记得第二天在父亲依旧享受这份小乐趣时,我毫不留情的说:如果你再打我妈妈,让这个家有裂缝,这一辈子,我就再也不会叫你爸。父亲惊愕的看着我,动了动嘴唇,始终没有再说出一个字。只是垂低着头,看着那碗像水一般清澈的酒,最终没有再尝一下。
自那以后,父亲似乎再也没有打过妈妈,因为妈妈说,父亲每次气急了,也只是会和她吵吵嘴,扬起的手,又会伸到口袋里,两指间夹起一根烟点燃,让那白色的烟雾在屋内环绕,然后消散。
父亲很累,这个我不知道。父亲的腰不好,因为活太重,太多,让他的腰,在寒风呼啸的冬天,常常疼得翻来覆去。凌晨却又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依靠无效的奇贴膏药,就好像能让他贴上了膏药还是会疼的腰,感觉好一点。
妈妈常常会让我或弟弟给她捏捏脚、捶捶腿。看见弟弟那不耐烦的表
www.kuaidu.com.cn情,和迟缓的动作,我只想踹他,好让他对妈妈好一点。父亲是羡慕的。他也会要求给他捏捏脚,却很少提及他的腰。看着那宽大的、起着厚茧的脚板,我只会傻笑,然后窜开。
完全忘记,是谁总会在我感冒、发烧难受的时候,先一步发现我的不适,然户对症下药。每天提醒着我记得吃药,怕自己忘了,告诫妈妈记一下,警告弟弟别忘了。但是最后想起来的,还是让我看到那宽大的脚板就想逃的父亲。父亲被我这体弱多病的身体,成了无师自通的半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