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鬓微白,脸上褶皱铺盖。屋内昏暗的灯光,让她进门时踢倒了地上的瓶子,她骂咧着扶起。炕上男人的呼噜声已响起,酒气熏天,一旁的呕吐物的恶心气味也赶热闹霸占着整个屋子。
她再顾不得,转移阵地,与炕有一帘子之隔的,就是孩子们的睡房。小不点们堆叠睡在一起取暖,只有处于敏感青春期的姐姐蜷缩在一角,冬天寒气从她衣服上的补丁中穿入侵蚀她瘦弱的小身板。姑娘总该是要长大了!妇人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她脱下身上的破棉衣,轻手轻脚地盖在女儿身上,敏感的女儿从睡梦中睁开眼,眼睛扫视确定是母亲后,才从恐慌转化为疑惑,妇人只是微笑着,用手拍着她的背,像儿时那样哄她睡觉。夜晚彻底安静下来了,这个夜给了人们一个梦,多样的梦。妇人摸索着想要出门,在昏暗的屋子里,她又一次踢倒了瓶子,声响有点大,吵醒了男人,男人暴怒,顺手脱下沾满泥垢的鞋子,使尽力气砸向她,鞋子偏离了方向,落在瓶子上,又是一阵呯嘭响,男人再也忍不住,起身,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揪住妇人一阵拳打脚踢,没人听见叫喊声,妇人的沉默包容着这个有罪的婚姻。酒精催眠着男人,他再无力折磨妇人,直接就瘫睡在地上。待呼噜声再响起时,妇人从容地穿好被扯破的衣裳,梳理好头发。她的身子和头发被男人用粗壮的麻绳紧紧绑着,男人威胁她,一动这个绳子就把孩子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