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我们》戳人眼泪的段子:
耿耿:“前途很重要。”我突然哽咽。“可我舍不得离开一个人。”
任何时候我们遇到困难,第一时间大喝“道谁敢欺负我女人”的,肯定是β。自己明明很孤单,却永远最乐观最好最好的β。罩着我们的那个女孩,就这样飞去了北京。
β忽然大声喊起来:“去他妈的成绩,老娘是为了你们几个才每天去上学的!”简单呜呜呜地哭着说:“不管是不是还在一个班,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却说不出话。我讨厌离别的场景。我连我爸爸妈妈离别的场景都记不住。忘记悲伤的事情,是我的特异功能。我只是侧过脸去看余淮。是我的错觉吗?是他的脸太红了,还是他真的眼圈红了?
我突然问他:“你希望我学文吗?”
“你应该自己做决定,这事关你的前途。”他说。
所以你一直都没有问过我一句,是吗?
“我就问你。反正我现在都选了要去学文了呀,你可以说了。”
很久的沉默之后,余淮抬眼睛看着我。
“曾经,”他慢慢地说,“我有过很荒唐的想法,你没办法学理,我就去学文好了,反正我学文肯定也比你学得好。”
我愣住了。
他说完,如释重负的样子。
“余淮,我们以后一直坐同桌好不好?”
他迷糊了一会儿,眼睛渐渐地亮起来。那是我在余淮脸上见过的最激动和喜悦的表情,男孩笑得毫不设防,一直点头,点个没完。
前途和他都未必能够回报我的任性。
但是这一刻就足够了。
青春就是这样,好得像是无论怎样度过都会被浪费。
那么不如浪费在你身上。
医院重逢“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瘦得两颊凹陷的老婆婆正恶狠狠地在女厕所门口等着我,走廊窗外是门诊处的红十字标志,夜晚时发出的红光打在她的脸上,更衬得眼珠漆黑如无底洞。
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这种时候人根本就叫不出来,只觉得耳朵“轰”地一声,我腿一软就靠着墙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她的目光追着我,从恶狠狠的仰视缓缓地下滑,变成冷冰冰的俯视。
有人从不远处跑过来,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那个人努力把散架了的我搀起来,带着温和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姑娘,你没事儿吧?这老婆婆是我们这个病房的,就是喜欢凶人,你别怕。”
这个声音几乎把我的整个世界都按成了暂停。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听见这个声音,是在电话里,对害怕对高考答案的耿耿说,还有我呢,你别怕。
我缓缓转过头去。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我看不到岁月的痕迹,还是那个毛茸茸的寸头,那张小麦色的脸庞,甚至还是那件黑色的T恤,穿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换一件。
他一开始没有认出我,面对我汹涌的目光,表情有几秒钟的迷茫。
然后眼神一滞,呆住了。
“耿耿。”他说。我最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笑着朝余淮点点头,就扶着林帆往我们的病房走过去了。
终于广播大喇叭响起来,要求所有同学按照班号排队等待班主任人选抽签大会。围墙边的人哗啦一下子都散了。其实他们早就找到自己的班级了,只是还都围在那里寻找其他熟人的去向。我趁机移动到墙边,直接绕开前两个尖子班,从三班开始,以极快地速度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由于过分专注,我根本没有余光来看顾周围,所以挪动到五班的红榜前的时候,跟一个男生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我的颧骨磕在他的肩膀上,疼得我当场就蹲下去哗哗淌眼泪。不是我娇气,生理反应实在控制不住。
好半天我才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男生挺不好意思地伸手递给我几张面巾纸,我连忙把脸上抹干净,仔细一看,竟然就是刚才被我照进相机的男生。
“同学实在对不起。”他很诚恳地鞠躬,毛茸茸的寸头晃了晃。
“没事。”我摆摆手,抓紧时间继续看榜。
很巧,我就在5班,耿耿这个名字写在第四行的正中央,很好认。
更有意思的是,我右边那个名字,竟然叫余淮。
字面上看着没什么,可是念起来,耿耿于怀,有点好笑。
我就自己咯咯傻笑起来,突然发现我身边的男生也盯着红榜在笑。
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他摸摸后脑勺,指着红榜说,“我名字左边的那个人叫耿耿,跟我的名字连起来,正好是耿耿于怀。”
我说,哦,我就是耿耿。
后来回想起来,你说人这一辈子有几次机会能用“老子就是XX”的句式对别人说话?
他张口结舌半天,然后才想起来微笑,说,我叫余淮。
这个男生长得……挺让人没印象的,小麦色皮肤,小眼睛,笑起来眯眯的挺可爱。白T恤牛仔裤,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个乖孩子。
我点点头,说,以后就是同学了。
他说,是啊,以后就是同学了。
我说,今天天真热啊。
他说,是,是挺热。
我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了。他也张了张嘴,好像因为每次都是我来起话题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我们就都笑了。操场的另一边是闹哄哄的排队胜景,这一边是孤寂的大排红榜,和两个社交障碍的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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